“真的可以减刑吗？”我这样问他。“可以减，但同时这也是一个骗局，你卖一个人，就欠一条命，卖十个人，就欠十条命。”

警察会这样问，但也会用别的方式问，比如你是否知你贩卖的东西有神活和成瘾？比如你是否知找你购买东西的人是毒者？

比如你是否知找你购买的人已经成瘾？比如你是否在已知情对方成瘾的情况下仍然和对方行易？如果你否认前边，却认同后边，那你就是自相矛盾。

然后在这个期间，要冷静思考接下来的对策。”我知他之所以对手下的死活这么上心就是因为害怕我们把他供来。

他们的目的就是打你预先设想好的回话然后给你施压，一直引导你，直到你说他们想要的答案。”当时我听他说得都大了，总是开小差。“认真！俄切，我说的这些能救你的命，你现在听不懂，警察审你的时候你更慌。”

如果你被传唤了，你一定不能去，你要躲，搬去住，如果是开房，就用假份登记，躲到检转，除了绝对信任的人，绝不告诉任何人你在哪。

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在心里认定了一件事，保护我自己，就是保护她。“如果我卖了人呢？”我开玩笑地说。

“好了，俄切，现在我们来演习一遍，你现在就把我当成警察。”警察问我们：“你们的毒品是找谁买的？”我没有回答。

“他们都是吓唬你的，千万别冲动，别被他们牵着走，你不会因为少说一句话多被关押一会，但你要是多说了什么，很可能给你招来灾祸，有些心理素质不好的，连偷别人一包烟这芝麻大的事都能被抖来！

比如你是否知你贩卖的东西是黑灰产业或不正当渠生产的化学品？比如你贩卖的东西是否是不正当渠所得？

“我会让他付代价。”这句话我忘不了，一下把我当时嬉笑脸的表情掐死了，他的神很可怕，但我又猜不透，也不敢猜，只是有件事他不知，我想要守护的人，就在他后。

“那我应该怎么说呢？”“你就记住了，一问三不知！我教你一个秘诀，你牢记在心就好。”我一脸期望地看着他，以为他会告诉我什么行内不可告人的秘密。结果他说这个秘诀一共就是十六个字…坦白从宽，牢底坐穿，抗拒从严，回家过年！

“可我不知我朋友那边…”我已经不知不觉被守的话去了。

我在想，如果小景还是曾经那个行动自由的毒女，也许她可以告诉我更多的东西，小景现在的境遇就是她的代价吗？茉莉一直坐在那，和我面对面，安静地看着我，有时还对我微笑。

“为什么会这样？”“因为街有街的规矩。”那时候的我还没完全理解他这句话的义，他说不为什么，这就是江湖。

他接着说：“我再问你，假如你和别人一起被抓了，你们不幸被分开审，警察告诉你你朋友已经招了，你怎么办？他说你如实代能减刑，你怎么办？”

“那我就跟警察说我不知呗。”“对了！开窍。”“就这啊？那我岂不是不论问我什么，我就全说我都不知就行了，或者我就完全沉默。”

“没那么简单，说不知的意思是让你少说话，你只过了第一关，你必须训练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，据当时的情况发挥。”照守的话说，这是一个毒贩应该备的基本素养。这太难了，我正尝试着消化，他突然对着我弹了个响指。

但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，我死他也死，他死我也死，我又能说什么？当时的我还没意识到，选择了贩毒，就是选择和安稳的生活说再见。